卡莫尔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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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kies and Milk

Cp维埃

 

心照不宣,只隔一层窗户纸前提!

 

万圣节小甜饼送给蓝麟老师 @蓝雪之麟 !

 

之前一直说要给蓝麟老师产粮,看到蓝麟老师偶尔在空间里感慨说“想要吃粮……”“救救孩子……”“到底怎样才能得到快乐……”我就很想自不量力地自告奋勇,试图让我喜欢的老师快乐!结果开学事情一大堆,就一直咕咕咕到现在……真是没脸见人呜呜呜

 

这两天运动会,终于有时间摸鱼啦,踩着点把这块小甜饼肝出来啦!

 

祝老师万圣节快乐!

 

 

Ps.昨天翻tag,发现竟然有四篇更新,兴冲冲地点进去——结果全是之前我自己的咕咕警告……真是太悲伤了(猛男落泪JPG)

 

 

 

 

 

 

 

 

 

天很蓝,是把椰叶捣碎后渗出的汁液染进海水的那种碧色,透亮又纯净。只可惜没什么云,天上的太阳肆无忌惮、趾高气昂地宣泄着自身的光和热,就连偶尔施舍的一缕海风都带着熏人的灼灼。

 

 

塔帕兹真的很热,埃蒙想。

 

 

身上才换的白色单衣又被汗水湿透了,轻薄的布料贴在脊背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他把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脖颈下方的一小块皮肤,把玻璃杯里最后仅剩的几块冰倒进嘴里嚼着,方才觉得心头火烧火燎似的热气稍稍散去。

 

 

塔帕兹真的很热啊,他忍不住又想了一遍。

 

 

平心而论,埃蒙怎么都不算是一个娇气的人,或者说这个词本身就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佣兵生涯里的那些风餐露宿,摸爬滚打,生死一线他都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苦。弗尔萨瑞斯老实说也着实不是什么风水宝地,盛夏时从接壤的戈壁沙漠会吹来夹杂着砂砾的热风,打在脸上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他却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忍受——倒是格洛莉亚如临大敌,窝在工坊哪也不去,在工作之余就大呼小叫嚷嚷着要去瑞亚那儿吃冰淇淋。

 

 

所以扪心自问,他不是一个怕热的人,可塔帕兹的夏日总让他冥冥中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因为南国暖湿的海风冲刷过胸腔,让习惯了干燥气候的他喉咙发痒,还是因为把他拽来南国的那个人,手掌心的温度过于滚烫。

 

 

维鲁特来到阳台的时候,就看见埃蒙倚着栏杆发呆,手里还捏着那只喝空了的玻璃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拿走了那个杯子,“总担心这个杯子会在你手里碎掉——别别别,用不着道歉,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只是用久了,感情还是有的。”

 

 

“怎么样,塔帕兹?”维鲁特学着埃蒙的样子倚着栏杆,问。

 

 

他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镶着金,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含着笑,碧色的天空坠入其中氤氲出瑰丽的绛紫。

 

 

埃蒙想了想,“很美。”

 

 

维鲁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又补充了一句——

 

 

“也很热。”

 

 

“咳咳……夏天,确实是会热一点的。”他把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两声,以掩饰那三分溢出的窘迫,“除了艾格尼撒,其他地方在这个季节都差不多。”

 

 

最后一句带着点不甘的狡辩,埃蒙看出来了,换成赛科尔那个损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擅长转移话题,所以他只是沉默。

 

 

维鲁特并不介意,相反,他其实很享受这样安静的相对无言——不是没有话说,不尴尬的冷落,只是单纯的不想说。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不得闲的,披着那副贵公子游刃有余的外壳,说着其实并不想说的场面话。又或者帮那个不令人省心的发小解决烂摊子,和某位太子殿下博弈较量,他总是在说话。

 

 

只有埃蒙,只有和埃蒙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用说什么,他也不要他说什么,这样就很好,肩并着肩,在夏日的耀眼阳光下发呆。那些从小看到大的景色,只是因为身旁的那个人,全部都重新染上的令人心动的色彩。哪怕出一身汗,衣服也变得黏黏哒哒地,心里头却格外畅快——他又变成自己了。

 

 

是的,这样就很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吹到身上的风不知何时转凉,维鲁特方才恍然:已经是傍晚了啊……“晚餐要和大家一起出去吃,还没那么快。你要是饿了我可以先让他们拿些点心给你垫一下肚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天地可鉴,他其实并没有真心期待埃蒙回答这个问题——即使他知道他对于吃食的烹饪颇有心得——这不过是多年贵族家庭教育所养成的绅士风度罢了。所以当红发青年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以后,他忍不住把惊讶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连音调都高了几分:

 

 

“——饼干?”

 

 

埃蒙点了点头,脸上坦荡,似乎并不介意维鲁特的讶然与忍俊不禁——我可从来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家伙是暗地里喜欢吃小饼干的类型啊——克洛诺少爷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唇角的弧度维持在一个不那么冒犯的弧度,这般想着:

 

 

这可真是——

 

 

太可爱了。

 

 

他摇铃唤来了女佣,吩咐了下去,旋即转过身问埃蒙还有没又有别的什么要求,而他又再一次出乎意料地——要了一杯牛奶。

 

 

按照尤诺那不堪回首的用餐过往,埃蒙对食物的品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而这是什么?饼干加牛奶?!我的天,这是什么小男孩儿的健康食谱啊,维鲁特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十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在下午茶的时候尝试过这种寡淡的搭配了。当然,这种带有富家子弟阶级色彩的小小嫌弃肯定是不足以和外人道也的,于是轻咳一声,一抬眼又是那个体贴从容的翩翩公子了。

 

 

克洛诺家女佣的素质和工作能力实在值得肯定,不过几分钟,新鲜出炉摆盘精致的饼干以及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就端到了阳台的小桌上。“来吧,尝尝,我对于我们家小厨房的手艺还是蛮有自信的。”维鲁特朝埃蒙示意,自己也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奶香的甜味儿瞬间占领了嗅觉系统,指尖上的热度一路风风火火地传进胸腔,让人想起很多年前那些绿萝环绕,阳光明媚,天真无忧的午后。

 

 

埃蒙也拿起了饼干,却没有着急着放进嘴里,而是用赤红的眼睛打量了好一会,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维鲁特注意到了这个有些奇怪的举动,他知道埃蒙脸上向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他只觉得这一刻的埃蒙一下子离自己很远,哪怕他们不过一步之遥。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讨厌这种感觉,于是开口说:

 

 

“饼干趁热吃比较好哦,冷了就不好吃了。”

 

 

埃蒙眨了眨眼,咬上了手里的饼干,那层透明的隔阂感便如如潮水间转瞬褪去,夕阳给他的红发刷上暖色的橘,而嘴边的零星碎屑让他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儿——他又回到了他的世界。

 

 

维鲁特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唇,问:“好吃吗?”

 

 

埃蒙没有回答,只是一块接着一块地吃着,并非慢条斯理,也算不上狼吞虎咽,就是很普通的吃法,但是吃的很认真,那专注的神情就仿佛吃进嘴里的是绝世珍馐而非奶油曲奇——这让他更加紧张了。

 

 

碟子不大,饼干自然也不算很多,埃蒙很快便在沉默中结束了进食,他把手伸向了装着热牛奶的白瓷杯,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把手放在唇边,探出一点猩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沾上了碎屑食指和拇指——维鲁特看着,只觉得脸上莫名发烧,想要别过脸去,眼睛却违背了大脑的指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最后只能庆幸现在的夕阳把所有的人和物都一视同仁地打上了橘红色的光,完美地掩护了自己微微发红的脸。

 

 

直到埃蒙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维鲁特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主动打开了话匣:“咳,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我小时候那会儿也蛮喜欢吃这种饼干的,走到哪里都会在兜里揣上一小盒。一次上课的时候被老师,”他顿了一下,眼里复杂的情感翻涌起来,嘴上却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看见了,他便吩咐实验所的厨师去学了,以后这就成为了那儿食谱上唯一的甜点——”

 

 

等等——

 

 

维鲁特突然愣住了,实验所,饼干,牛奶——他的思绪好似平地有风起被吹得呼啦作响——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出现在脑海中,是和他一样的鲜红,灼灼放光,活像嵌了两颗快被高温烧化的铁珠。

 

 

 

 

……

 

 

“你好……你也是来参观的吗?”

 

 

 

……  

 

 

“你肚子饿了吗?外面有吃的,就在那边……”视野转了方向,“那里有个金色雕像,后面藏着看不见的门,出了门再转两个弯,找到那些穿白衣服的仆人,他们会给你饼干和牛奶的。你……”

 

 

……

 

 

 

 

 

 

“你啊……”

 

 

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膛翻涌着,无数的音节排列组合,却通通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得而出,最后只有意味不明的两个音节得以伴随着一身叹息脱口而出。

 

 

“挺好吃。比那几片叶子好得多。”

 

 

红发青年答非所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仍是面无表情的,语气却称得上温柔了。

 

 

维鲁特看着埃蒙,看他赤色的短发与沉沉眉眼,身姿挺拔,连头顶之上的夕阳与晚霞都不能夺取他半分浓墨重彩,像是一簇安静又炽烈的火焰,携裹着记忆的洪流与无言的情感从天空坠落,直直地落在他的心尖上,于是忍不住再说一遍:

 

 

 

“你啊……”

 

 

维鲁特大步向前,揪住埃蒙的领子,把他拉了下来,额头抵着额头,红色望进另一片红色,恶狠狠地说:“当初溜得倒是挺快啊,现在可让我抓住了。”

 

 

“我不会放手了。”

 

 

埃蒙低低地应了:

 

 

“好。”

 

 

“你说好有什么用?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维鲁特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个榆木疙瘩,他想,想到最后却满脑子都是埃蒙说“好”时的那个眼神,啧了一声。



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眉梢一挑,把这个榆木脑袋抵在栏杆上凑上去吻他,他也就让他吻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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